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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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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若直接賜死。

柳蘇忍不住了, 擡手掩唇不讓自己直接笑出聲,袖子恰好遮住自己的神情。按理說一介男子, 若無意看到女子的身體, 是定然要娶她的,這事關女子的貞潔,身軀只能自己未來的夫君看。

柳府敢用這種方式謀取前途也是看中了溫景這些年來樹立的形象,很多針對他的事情他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天下百姓無論罵他多慘,他都裝沒聽見沒看見,任由他們罵,他好似挺無所謂的, 所以柳玖才這樣逼迫他。

認為此次溫景依然會無所謂。

事實證明溫景是個脾氣古怪反覆無常的男人, 他不追究那些, 是他不想,可不代表著他傻啊。

女性在這個時代處於弱者地位, 是以大部分男子在心底都有讓著女子的意識,像溫景這樣直接說出‘是朕要看她的?’的話, 簡直能叫人驚掉大牙。

此言一出, 柳玖也不敢在演戲了, 直接柔弱的跪在地上, 匍匐在地:“求皇上饒命, 皇上饒命。”在場的人也都跪了下來。

一時之間無人說話。

溫景瞥視著跪在地上的柳家人,突然哼笑了一聲,柳蘇頓時就知道他有什麽壞主意了, 果不其然,下一秒溫景說話了:“不如朕親自給柳小姐賜婚,大將軍程墨如何?”

柳蘇驚的半張開嘴巴,“噗。”沒忍住笑出了聲。

柳玖一臉慘象:“不,皇上我——”

溫景向來說一不二,做出一副下了決定的摸樣,握著柳蘇的手就要走,“得了,就這般,柳府出了三位將軍夫人,定然十分高興,待朕擬旨。”

賀霜霜絕望,跪在地上伸手:“皇上,皇上求您收回成命啊!”

“皇上!”

身後的呼叫聲溫景就當沒聽到,好心情的勾著唇角,“你意下如何?”他還記得問柳蘇的意見。

柳蘇滿臉愉悅,回握溫景的手,聲音輕快:“甚好呢。”

柳府不是巴不得程墨能跟他們綁定住麽?那麽柳玖也嫁入將軍府不是也算是如了他們的心意了麽?

這對顧老夫人來說,大概算是下下策,但是賀霜霜和柳彬呢……他們倆可不一定想自己的女兒也跳進這個火坑裏,尤他們這些年引得程墨將柳嵐美化成一個無法超越的仙子,柳玖怎麽能跟死人爭得過?

且,程墨實非良人啊。

但她們也是自作自受,柳蘇冷哼一聲,熱鬧看的很樂呵。

溫景環視柳府的景色,說了這麽一句話:“你可知柳知府一年俸祿幾何?”

柳蘇從未關註過這些,她楞了一下,才遲疑著回答:“我不知,”但知府一職並不高,她道:“怕是並不高。”這麽一說她察覺到奇怪的地方了,她也跟著瞧了瞧柳府奢華的擺設,沈默了一瞬。

溫景若無其事:“顧氏在鎮南有經商部隊,女子亦不可小覷也。”他似乎是在感慨。

是經商掙到了錢,所以才有資產來蓋如此低調又奢華的柳府麽?

“是。”柳蘇應了一句,若有所思。

溫景引起了柳蘇的懷疑,目的已經達成,便不再多說。

歸寧宴結束後,柳蘇與溫景便要離開柳府,顧老夫人和柳彬仍舊不死心,想要溫景收回成命,奈何溫景壓根不睬他們,直接就帶著柳蘇走了。

柳蘇和溫景並未直接回皇宮,而是換了身衣裳去了西大街,柳蘇置辦的點心鋪已然裝點的差不多,施工頭頭一見柳蘇立馬露出熱情的笑:“哎,老板娘您可算是來啦,我們都等了半個多月,您瞧瞧裏頭的擺設可算滿意?若有不滿的地兒咱可以再商量。”

溫景一瞧這架勢就要黑臉,誰知那施工頭頭瞧見溫景,頓時又迎了上來:“這位便是老板了,您可娶了位有本事的夫人呢。”

這可將倆人都誇到一起了,看來這位著實會說話。

溫景立馬露了笑,眉開眼笑跟著謙虛:“哪裏哪裏。”

一旁的柳蘇:“……”

點心鋪是類似於酒樓茶館的風格,客人買了點心可以在店裏食用,自然麽柳蘇打算賣的也不只是點心,也有茶飲之類的,就跟現代的奶茶店一樣。

她一樓二樓轉了個遍,見自己之前跟他提的擺設都好好地裝出來了,無比的滿意,要跟他交剩下的工錢。

走的時候溫景還瞥她:“準備挺充足,銀票都帶著呢。”他語氣陰陽怪氣的。

柳蘇幹咳兩聲:“……我,這不是順便麽。”

“再說您出門也沒帶銀票,我也不帶一會兒尷尬了又該如何?”

溫景嗤笑一聲,“蘇德遠是擺設?”

溫景聲音剛落,蘇德遠立馬彎著腰應景的湊上來:“哎,皇後娘娘,奴才帶的有。”

那張笑成菊花一般的臉怎麽看怎麽欠揍,柳蘇憋住了沒吭聲,她一開始就沒打算花溫景的錢,手裏握著自己賣點心掙來的錢,有安全感。

溫景看了一眼柳蘇,“蘇德遠,你走遠些。”

蘇德遠捂著心臟,“……是。”麻溜的退開。

溫景扯著柳蘇的臉頰,壓低聲音:“你都是我的了,還分什麽你的我的?”說句實在的,她已是一國之母,天下都有她的一半。

柳蘇還沒有習慣被一個男人寵著,眨了眨眼睛才擡起手扶住他捏著她臉頰的手腕,“……”雖然沒有說話,但她態度到底軟了下來。

溫景順勢放開手,握住她的小手,柳蘇沒忍住抱住他的手臂靠近了兩分,試探的問:“那……我日後可以時常到西大街來瞧瞧點心鋪麽?”

溫景態度轉了一百八十度:“再提砍頭。”

柳蘇:“……小氣鬼。”

動不動就拿砍頭來威脅她,這人怎麽就那麽幼稚呢,柳蘇坐在馬車上,在心裏嘀嘀咕咕,擡起頭來正巧撞進他的眼眸裏,原來他一直都在看著她,她的所有小表情他看得清清楚楚,柳蘇立馬訕訕然,卻又覺得羞惱的很,“你、你你不準看我。”

溫景挑眉:“不給我看?”

“不給。”

“那你預備給誰看?嗯?”溫景靠近柳蘇,聲音越壓越低,明明聽起來似乎是威脅,但他的語氣分明掩藏了有別的意思,好像是暧昧又像是打趣。

這是個死問題,柳蘇撇過頭,“你當真不曾接觸女子麽?”為什麽調戲她能這麽熟練?

溫景坐直身子,“我的聰明不止在別的方面。”他瞧了一眼柳蘇。

自大死了!

就是說自己無師自通唄。

你那麽聰明卻怎麽不知道危敘言以圖造反呢?柳蘇鄙視的瞥了一眼溫景,這個念頭剛以玩笑的意味劃過心間,立馬就讓柳蘇怔楞了一瞬。

是了,溫景怎會察覺不到危敘言以圖造反呢?

而且……程墨手裏握著的龐大兵權,他為什麽在登基之後不回收呢?放任程墨拿著虎符,凝集了百姓的愛戴之心呢?既然程墨‘承遠’的稱號被奪走的理由是邊關他的手下強搶良家婦女,那就說明溫景也算是坐在朝堂上也能知曉天下事,他能力定然不止於此。

他是故意裝不知道的?疑惑著是……厭倦了這種生活?

若他一開始就全部都知道呢?

柳蘇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溫景,別人叫他昏君暴君,但柳蘇了解過後才知道他並不是。

溫景就算不關心天下百姓,但也會每天花費大量的時間上朝、批閱奏折,蘇德遠曾跟她說溫景時常幹出那種積壓一天的奏折不管,然後晚上熬夜趕進度批奏折,就為了第二天早上上朝不尷尬。

他若真是昏君,壓根就不會理會奏折積壓的有多高。

怎會如此自相矛盾呢?柳蘇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。

馬車平平穩穩駛進皇宮,到了景秀宮,杏兒老遠就在迎接柳蘇,見柳蘇回宮露了笑臉:“娘娘可算回來啦,奴婢都想您了啦。”

春兒從身後的馬車下來,見此撇了撇嘴角:“就你這丫頭嘴甜,分明跟娘娘只分別了幾個時辰。”

就知道討好。

杏兒做了個鬼臉:“略略略!”氣死你。

“別鬧啦,快些回去,我得把這身衣裳換了,肩膀都有些酸疼。”即使不是鳳袍,柳蘇身上穿著的這件衣裙也頗為隆重端莊,只衣服都很沈重,柳蘇肩膀被壓的難受。

春兒連忙扶著柳蘇,吩咐杏兒:“快,去叫人燒水,娘娘待會兒得沐個浴解乏。”

杏兒甜甜一笑:“哎,奴婢這就去。”說完跑得飛快。

柳蘇肚子空落落,“叫膳房做些吃的,要爽口些。”

娘娘定然沒有在柳府吃多少東西,春兒頓時有些心疼,答應下來: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
溫景動作很快,紫宸殿的椅子都沒坐熱,聖旨就頒布下去了,將軍府得到聖旨時,是完全呆楞住的。

尤其是已經交代府邸了預備升上來的姨娘如何當好將軍夫人的程嬌。

“奉天承運皇帝詔曰:柳氏有女,人品貴重,端莊秀麗,特賜予大將軍為正妻,令其擇日完婚。”

程嬌手裏的帕子險些掉在地上:柳氏有女,還有什麽女子?不會就是……柳玖?!

程嬌忍了很久才沒有在宮裏太監的面前黑下臉,撐起笑臉跟程墨一道接了旨送宣旨太監離開。

回首望去,程墨一臉淡淡然,仿佛娶得是誰完全無所謂,程嬌手都在抖:“父親?”

這是如何荒唐啊,程墨前後娶了三任柳府女,外人怎麽看,不就是程墨跟柳府綁定上了嗎?

再者說,柳玖為何會被賜婚給程墨呢?

程墨不放心,查了半天,最後結果擱在桌案上,她險些被氣了個仰倒。

具體前因後果不清楚,畢竟皇帝在場,沒有敢查的太深,只是到柳玖意圖勾/引皇帝,那麽她此刻是否已非完璧?

程嬌頭都是昏的,程墨也黑了臉。

合著您皇上不要的女人,就隨便塞到他程墨的府裏是?

此刻的柳玖還不知道,自己日後在將軍府待著,也不會多好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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